天灼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颔首。
她随口道:“应该吧。”
柳濯沉默须臾,走到了她面前,若不是看到了他眼睛上的丝带,都会忽略他有眼疾的事实。
他平静道:“有劳姑娘伸手,让在下把脉。”
天灼放下手中茶盏,将手随意搭在桌子上。
药童上前在她手腕上盖了一块手帕。
柳濯坐在桌前抬手,都无需人指引,便将指尖落在了她的脉搏上。
她的温度通过丝帕染上了他的指尖。
他轻轻蹙眉,似在沉思。
“如何?”
天灼看着他开口问道。
柳濯神色似乎有些困惑,“姑娘脉象平稳,确实已经痊愈。”
只是,明明不久前还是奄奄一息的样子。
“姑娘可否解惑?”
他思忖须臾,还是没有结果。
天灼轻笑,“秘密。”
柳濯闻此,神色依旧云淡风轻,只当是江湖人保命的手段,并无刨根究底的兴趣。
“是在下冒昧了。”
他正欲起身,却被人拉住了手腕。
不属于自己的温度染在他的手腕上,带着令人心头发颤的触感,好似电流传遍全身。
“你做什么?!”药童有些错愕。
柳濯的身形微僵,坐回凳子上,也有些猝不及防,声音泛冷。
“姑娘这是作甚?”
天灼漫不经心地笑,“见神医把脉,说我脉象平稳,于是便好奇探了探神医的脉象。”
她微微抬起他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脉搏。
柳濯微微一颤,想抽回手,却没有成功。
而后便听到她开口,声音似乎有些困惑,“可是神医的脉搏似乎有些乱,这是为何?”
柳濯的手有些僵,最后露出一抹浅笑。
“姑娘请自重。”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眉宇微蹙,似乎凝了霜雪,带着些许不可忽视的寒凉。
药童疯狂给天灼使眼色。
住手啊!他师父的名声没听过吗?!
虽然是妙手回春的神医,但是一个不高兴会要人命的!
天灼好似没有看到他的眼神。
她松开了柳濯的手,却也走到了他的面前,垂眸看着他,指尖在他眼睛上的白色丝带上划过。
“神医有回春之术,却医不好自己么?”
柳濯神色平静,“没有必要。”
这双眼睛是在幼时被师父试药的时候失明的,当时还无法医治,渐渐也习惯了,后来,他自己配好了药,却也不在乎是否看得见了。
他感知灵敏,行动与常人无异。
看得见看不见都没有什么区别。
再者,他也没什么想看的。
天灼笑了,拾起他的一缕墨发在指尖轻捻,意味深长地开口,“神医看不见人的面貌,就不怕救了不该救的人,把自己搭进去了么?”
“识人用心不用眼。”
柳濯淡淡开口,“再者,不是谁都像姑娘这般莽撞。”
世人敬他,畏他,求他搭救,又惧他的手段。
天灼笑了,似乎觉得这个评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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