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时间的流逝,在她的沉默中一点点黯淡,好似有一颗颗星辰在陨落。
他的手却越攥越紧,像攥着救命稻草。
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放开。
天灼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故作清冷的脸色忽而露出笑容,好似吹风化雪,蓦地春暖花开。
“好。”
轻缓低叹的声音响起。
带着若有若无的无奈与宠溺。
江濯心尖一颤,蓦地有暖意从心间蔓延开来,一点点爬上了眼眶,晕开些许雾气和酸涩。
“真的?”
他仍然睁大了眼睛反问她。
看着非常孩子气。
天灼笑了笑,一只手任由他抓着,一只手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真的,不骗你。”
她这样说着,心中却在想,真好骗。
天灼的声音落在他耳中,有一刹那宛如天籁,江濯将她的攥得更紧,点了点头,想张口说什么,却感觉喉咙哽住了,说不出话来。
江濯一贯看似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不过此时,任人都能察觉到他的激动与喜悦。
心理医生诧异又惊喜,他不知道刚刚天灼在江濯耳边说了什么,此时也无心去追究这些细节,只想早日将江濯治好。
江濯绝对是他接过的最棘手的病人。
十几年了都,来了好几个同行了都,同行都秃顶了都,可是江濯的状况依然没什么变化。
实在是太令人颓废了。
接手他这些年,心理医生的阴影面积不断扩大。
现在终于有希望了!
江濯虽然站不起来,却一直都有医护在帮他做肌肉锻炼,就差他克服心理障碍了。
待江濯情绪稍微稳定一点之后,便开始帮助江濯站起来。
他向来沉默,始终没有说话。
可天灼却在扶着他起来的时候,还是在他微微颤抖,还冒着冷汗的手中,察觉到了他的紧张。
医生在旁边鼓励他,说他的腿已经恢复了。
可是他早已忘记了站起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脚踩在地上好似踩到了一团棉花,根本承受不了他的重量。
江濯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缓缓冒出细密的冷汗。
他紧紧攥着天灼的手,许久没有受力的腿颤抖着。
一些刻意逃避的过往在眼前浮现。
老出租屋里嘎吱作响的电风扇、寂静医院随处可闻的消毒水味、母亲消瘦蜡黄的脸……而后是心电图骤然拉直的一声刺耳的“滴”声。
那时他还懵懂,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就是医生护士慌忙将母亲带入急救室的画面。
小小的他,呆呆地等在急救室门口。
最后只等来主治医生一声沉重的叹息。
没人和他说什么,都用怜悯又不忍的目光看着他,却在无声地告诉他,他没有母亲了。
于是他拨通了唯一的亲人的电话。
哭得声嘶力竭,喊着,“爸,你快回来,我怕……”
可是那边只有匆忙的敷衍,“小濯乖,好好照顾妈妈,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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