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渐渐的明亮起来,一线青天还被夜色包住在那里面。
官道上的沙尘,染了朝露,还未曾干着。
打湿了前来议亲的商贾的鞋袜。
一路上,马蹄声激荡吵醒了远山远水处的人家,在山坡煞尾处,在平原起头处,有几点人家的妇女扶窗大骂商贾过贪。
这几点人家,沿了一条曲线似的青溪,散在疏林蔓草间,骂声与此景致倒是格格不入起来了。
“路令羽!三年后你去春闱,当心可别被这黑心人抢去做女婿了~”
一个妇人向着正在摘花的少年道。
江水的气味悠悠升起,露水重、水汽足,罩住这少年,看不清他什么模样。
……
楚归荑欢爱后愈发懒,敔笙与和笙清早来叫她起床,她都懒得回应一句。
无奈,敔笙还想看看温衾如何,就带着和笙出门了。
杏榜久久不贴出,几缕红云先是在东天半角浮荡,最后是清新旭日东升,较之平日,填了几分欢喜,再后来是太阳愈发大,晒走了人浑身的力气。
据说,这杏榜原也是很早就贴了出来的,可后来,萧巫祝提议晚一些贴出来,也不知是不是为那些商贾人家提供一个便利。
敔笙与和笙二人却是没想到这杏榜越贴越晚,眼看着就是要正午了。
敔笙给和笙指了指温衾,却是没过去,“这公子面容清癯,风骨极佳~”
(清癯qingqu:指清瘦,一般形容有气质但比较清贫的知识分子。)
敔笙听着和笙的话,心里是有些窃喜的。
不久,曲非烟与曲非汶也来了。
敔笙看着曲非烟像是消瘦了不少,走进了问道:
“北邙待得不好啊?”
“没你的事儿。”
敔笙不死心,和笙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敔笙,给她指了指温衾的方向。
原来是温衾在走过来了。
曲非汶原就是将所有事儿都与自己以为的姐姐讲了,非烟见着温衾那张脸,道:
“来勾搭小郎君啊?怪不得没带上还淳~”
敔笙正想推搡了一把曲非烟,却被人家弟弟给挡了回去,立马就有点气急败坏,道:
“有你什么事儿?曲非汶你胆子大了!”
今日敔笙一身女子装扮,脸上掺了脂粉,点了红唇,温衾原是没认出来,还疑心那是替自己哥哥看杏榜的。
可,见她又身量极高,到底是不敢上前。
也是听到了敔笙的声音,看到了曲非汶才敢上前相认。
“你……原是……女子?”温衾作揖后问道。
脸上竟有一丝窃喜,昔日那份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雍容自若的神采,豁达潇洒的风度,在此时,都是年少心头的悸动。
“往日看你宽容平和,容不得我骗你一次吗?”敔笙疑心温衾责怪那时的女扮男装,索性“恶人”先开口。
“不是……姑娘,好看得很……”温衾答道,言辞之间心境再明显不过了。
敔笙咽了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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