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后果。
但复仇不一定要杀人。割颅未见得解恨。
他要让文景琇的宏伟蓝图破灭,要撕破这位明君的堂皇面具。他要让努力变成人的革蜚,重新变回山海怪物!
至于他自己……
锵!
在抚暨城喧嚣的长夜,白玉瑕拔出剑来,直指革蜚,将这幕大戏,推向最高潮:“白某虽然修为不如你,今也愿为国家而战,为新政而战。天下公平,万民公道,白氏以血契之!”
今夜至此,文景琇在沉默,龚知良在沉默,周思训、卞凉全都没有动静。
但他们总会沉默不下去的。
他们能够眼睁睁看着捍卫新政、丹心爱国的越国天骄白玉瑕,被罪证确凿、阻碍国家公平的革蜚杀死吗?
那越国如今轰轰烈烈的新政,岂不是一个笑话!天下百姓所求的公平,岂不是一个谎言!
白玉瑕提剑杀向革蜚:“来杀我!或让我斩你头颅,祭祀新政大旗,谢罪天下!”
革蜚一肚子憋屈无法辩解,对于原身所做的事情,他比此刻旁听这一切的抚暨城百姓,知道得都要少,想要狡辩都无从入手。
他很难想明白人类的政治游戏。怎么他这个国之天骄、国家栋梁,正准备接起高政大旗匡扶天下的风云人物,突然就变成了国贼。
前脚他还在大义灭亲,后脚就变成毁尸灭迹了?
同一件事情,人类可以给予完全不同的定义。这完全不同的定义,竟然可以轻易变幻在口舌之间。
革蜚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而他实在愤怒委屈——他可以是一个人渣,可以是一个混蛋,但是他没做过的事情,凭什么安在他身上?找以前那个革蜚去呀!
文师兄手段糙,龚知良实在蠢!都是自作聪明的犊子玩意!
把白玉瑕引回来,又没做好万全准备。还放白玉瑕的母亲走,指望能好聚好散——人家死了亲爹,能跟你们好聚好散吗
现在他妈的白玉瑕成改革先锋,国家捍卫者了。
我革蜚成国家恶瘤了!
眼睁睁看着白玉瑕大义凛然地提剑杀来,革蜚心中的暴虐几乎无法克制——
之所以说“几乎”,因为他最终还是克制了。
那几乎破瞳而出的杀意,被生生按回,作为血丝印在眼球。
以意志为堤坝,将如怒海生潮的情绪,死死拦在皮囊之中。
他的身形像是一片飘叶,而以黄土为归途,在这时候飘落。
姿态极缓,却在错位的视觉里极速离去。
终于秋尽了。
当彗尾剑灿烂地贯破长夜,革蜚已经消失。
白玉瑕顿在半空,握住剑柄,止住长铗的啸鸣,对着茫茫夜色,一时无声。
他是设想过很多情况的。
比如革蜚彻底放弃人类身份,显现出无所顾忌的暴虐本性,与他对杀于此。
比如文景琇迟来一步,“来不及”救他……
他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当拥护新政的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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