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变化的血河宗长老胥明松,的确也是与彭崇简私交甚笃。当初彭崇简继位,寇雪蛟也确然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还亲自到临淄请人……
此间种种,不免引人深思。
但重玄遵好像并没有听什么出来,只是一步踏出太阳神宫,随手折了一段月光,握作一柄如雪的长刀,迎向骤然窜出水面、咆哮而来的洞真级恶观。
滔滔孽海,两种洞真力量的迫近。
沉静与疯狂,潇洒与狰狞。
如此矛盾的统一在一幅画中。
重玄遵的声音也像月光一样平静流动:“这头洞真级恶观我来解决。穷奇的踪迹,烦请寇真人多多费心。”
寇雪蛟亦不再言,红尘剑化作三千红尘线,千丝万缕,扎进孽海里。
……
……
哗
斗昭一刀将浊水斩尽,漫长的水道,霎时干燥无比,半滴水都没能留下。
那哗啦啦的水声,仿佛是错觉。
唯有厚背险锋的天骁刀,竖在空中。
阴阳迷宫并不枯燥。
他们这一路闯过来,刀山火海什么都感受过,但所有的危险都被斩绝后,漫长的甬道如故,无垠的高墙如故。
经历颇多,但仿佛还在原地。
阴阳迷宫不断延伸出新的岔路,斗昭永远选择靠右手边的第一条。无论怎样的险阻,他都一刀破之。无论多么漫长的甬道,他都一步便至尽处。
但如此数千步后,众人仍然无法对所处的位置,建立清晰的认知。
“这么走下去永远走不出这里,这是永恒无限的循环。”季貍身边漂浮着一张长幅,随着脚步的移动,不断拓印两边高墙的纹路,记录下所有细节。
她抱着狸猫拧眉苦思,琢磨着道:“我们还是停下来,好好研究一条路线再出发,不要徒耗精力。”
斗昭懒得说话,继续往前走。
姜望则问道:“季姑娘算出什么来了?”
季貍边走边摇头:“计算量太庞大,至少要坐下来静算三天,才能有初步的结果。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只要走出这条甬道,两侧高墙上的‘概像’就会发生变化,它们并不提供规律,只是随机地转换阴阳。”
斗昭这时候已经走到了甬道尽头,但没有如先前一样,转入下一条路。而是就那么站在路口,抬起左手,按住高墙,不回头地道:“我可没有三天时间给你,书生。”
书生一词并无贬义,但他嚣张的口吻显然也不可能有什么褒奖的意思。
只见他撑着高墙的那只手慢慢开始用力,青筋如龙凸出手背,骤然又亮起一点金光,如龙点睛!
金光大放。
斗昭整个人都体现在一种灿烂的辉煌中,而那高墙——仿佛永远不可逾越、已经抵住天穹的高墙,发出不堪重负的、沉重的轰响!
这一路行来,他好像只是前行,只是拔刀,但已经在阴阳迷宫上千次的应对中,斩住其真其质!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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