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互相之间多有倾轧,但此时看着对方倾然倒塌。不免也有些物伤其类,拈袖在眼角擦了擦。
“老戴……熬几天吧,等陛下的火气消了再说,能保住条老命就不错了。”范闲摇了摇头,又问道:“那如今在太极殿当值的是谁?”
“洪竹。”姚太监看着范闲疑惑的脸,小声解释道:“一个年轻崽儿,今年开始跑太极殿和门下这条路,陛下喜欢他办事利落。”
“传旨的事儿也让那个……洪竹做?”范闲好奇问道。
姚太监摇摇头。说道:“他哪有这个资格身份?”
马车刚过新街口就被姚太监喊停了,邓子越有些不满意,毕竟宫前这片广场极为宽阔,这飘雪的冬天里,让伤势未愈的提司大人坐着轮椅过去,实在有些过份,也不怕冻着大人了。
“几位官爷,没法子。”姚太监委屈说道:“上次出了事儿之后。禁军内部大整顿。如今这些兵爷们个个跟狼似地盯着所有人,那阵势。恨不得将入宫的所有人都给吓走。”
范闲听了两句,说道:“别难为姚公公了,我们下吧。”
邓子越有些恼火地看了宫门处一眼,将范闲抱下马车,放到轮椅之上,赶紧打开黑布大伞,遮在提司大人地头顶上,身后早有旁的监察院官员推着动了起来。雪粒击打在黑伞之上,微微作响。
姚太监没这般好命,拿手遮着头,和身边的几个侍卫抢先往宫门处赶了过去。
范闲整个身子都缩在大氅里,躲着迎面来的寒风,半边脸都让毛领遮着,还觉着一股寒意顺着衣服往里灌,头顶天光黯淡,雪点之声凄然。
宫门外的禁军与姚太监交待了手续,吃惊看着广场中间正在缓慢行走地那行人。风雪天中,那行面色冷漠的便服官员,正推着一把轮椅,轮椅上只有一把黑伞牢牢地遮住了由天而降的雪花,一星半点都没有漏到轮椅上的那人身上。
“今天没传院长大人入宫啊?”这位禁军队长惊讶说道。
“是范提司。”
众人一惊,禁军队长赶紧带着一拔人迎了上去,替轮椅上那人挡着外面地风雪,将这一行人接到了宫门处,稍一查验,便放行入宫。
北风在吹,雪花在飘,邓子越推着轮椅,行过正殿旁那条长长的侧道,随着宫墙角沿的颜愈来愈深,在宫墙右侧的那道门前终于止了步。
早有太监打起了素色的大伞,牢牢地遮在范闲的头顶上。前呼后拥,小心万分地接着这位年轻的伤者入了后宫。
邓子越站在后宫门外,看着提司大人在太监们地簇拥下越来越远,面色虽然平静,却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一粒雪花飘落下来,将将落在他地眼角上,让他眯了眯双眼。
“不是在御书房?”范闲皱着眉头。暂不理会扑面而来的寒风,问身旁的姚太监。
先前传出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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