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说好,知他说的是临淄王李隆基,但一个没落的李唐皇室的王爷,我也没放在心上。
又聊一会儿,我便起身告辞,张说问我何必如此慌急,要留我吃了晚饭再走。我笑道:“再晚天黑下来,坊门一闭我就走不了了,刚来时那守坊门的小吏还叮嘱我天黑之前离开呢!”
张说苦笑一下,道:“若我还在政事堂,领有政事堂的玉牌,这问题就不存在了。走吧,我送你出去。”
“哦,这是为何?”边走我边问。
张说解释道:“政事堂参知政事的丞相们每人都领有一宫中颁赐的玉牌,可于夜间行走,以备皇上随时召唤议政。”
我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心知张说对此心里定感失落,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又叮嘱我明天早点去国子监报到,我诺声应是。
临出门时,看到停在门外的马车,我想起姚崇的事,问张说姚崇居于何处。
张说一愣,“你认识姚相?”
我笑道:“不,只是我在扬州的师塾先生谢贤古让我带点东西给他。”
“哦,我倒忘了,听说你拜入江南大儒谢贤古门下,而姚相也出于谢氏之门,你们还是师兄弟呢。这样就好了,姚相现在朝廷里颇能说上话,他也许能在你入仕路上助你一臂之力。”张说沉思道。
我微笑道:“等见过了再说罢,我在朝廷里唯一熟悉的还是张大人你啊!”我说着望着张说。
张说叹息一声,向我道:“林生你今天来拜访我实在是有失莽撞了,如果我没说错,你今天之行已经落入某些有心人眼里,与我扯上关系,你的科举之途恐怕要平空多出些磕磕拌拌了。”
两人站于门口,张说话里有些伤感,也有一丝愧疚。
我心里沉了一下,知道这个失误完全是因为我不了解朝廷里各派势力之间勾心斗角的缘故。但既然已经来了,就没必要后悔,张说毕竟是一个可交的朋友。我大笑道:“由着他们罢,我又何惧?总不能为此我就不来拜会故交罢?”
张说面露感动之色,叹道:“好啊!有林生你这句话就够了。哦,那姚相也住在履善坊,只是在最西边,你快过去罢。”
姚崇也住在履善坊,这倒好!可一看天色,我苦笑道:“明天再来罢,今天是来不及了。”
张说笑道:“这个无妨,姚相就有我刚才说的那个玉牌,多晚他都能送你回去。”
“哦,那我们这就过去,张大人别送了,回罢!”
“好的,林生好走!”
姚崇家的大门和张说家的也差不多,我走下车来,看见门前拴着几匹配鞍的骏马,细一看竟都是军马,看来姚家正有武将来访,只是不知是谁。
大门紧闭,我刚想上前叫门,门却自己开了。两队全身披挂,背负大弓羽箭,手按长剑的魁梧军士走了出来,一个个面目坚毅,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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