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陛下身子不适,还是早些歇下吧,奴才扶您去内殿歇息。”
皇帝脚步沉重,往内殿而去。
内殿的纱帐掀过,里头传来诡异的女子的泣声。
那太监听到声响,心中跟着一颤,暗道,这么些时日了,这位怎么还是日日哭的这般阴森吓人。
他如此想着,便抬眼看向了泣声传来的地方。
这一看,更觉渗人。
一个浑身缠满了纱布的女人被扔在药桶里泡着,只露了一只眼在纱布外,拼命睁着看向先帝这边。
打从跟着先帝回京后,这副渗人的场景,内侍日日都见。可纵使日日见着,都还是觉得渗人可怕。
他之所以觉得渗人可怖的紧,倒也不是因着这女人身上的伤,和这日日的泣声。
皮肉之伤罢了,见惯了宫里刑罚的内侍,日日瞧着她的伤,有时还得跟太医搭把手给她换药,倒也不会觉得如何可怕。
至于哭声,听惯了虽仍觉得渗人,可也就那么回事,左不过是哭一哭罢了。
倒是这女人露在外头的那只眼睛,满是血色愤恨,眼里情绪可怕,实在渗人的紧,让这内侍每每瞧见都觉心中一凉。
内侍觉得渗人可怖的眼神,先帝倒是视若无睹。
殿内泣声渗人,先帝抬步走向了那满身裹着纱布的女人身旁。
他步步走近,那女人眼里的愤恨步步更浓。
含恨嘶喊着“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祁祯是你的儿子,是中宫嫡出的太子,生来尊贵,那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就不是你的儿子吗?我的儿子就活该命如草芥吗!”女人话音歇斯底里,哭声也愈加渗人。
这女人,便是从前宫中得了盛宠的贵妃娘娘。
她一味的哭喊,喉咙嘶哑如破锣。
皇帝抿唇听着,吩咐身旁内侍给她换药。
内侍点头应诺,上前为其换药,边换心中边想着,她能苟延残喘活到今天,也是多亏三皇子死了。
皇帝心思仁懦,顾念着她丧子之痛,心生愧疚,这才在京中宗室面前救下了她。
不然,单是扬州拉皇帝挡箭一事,便早够贵妃死上几回了。
京中宗室原本定了贵妃凌迟之罚,皇帝几番犹豫,终是在行刑时保下了她性命,可这条命是保住了,刑罚却也没少受,眼下便落得了一身的伤。
内侍为贵妃解着她身上裹着的纱布,预备给她换药,那贵妃却嘶哑骂着“滚开!你这阉奴!还不快滚!本宫是宫中贵妃,你这阉奴也配碰本宫!”
这贵妃一身的伤,自是无法穿衣,只是在皮肉上裹了纱布。
每每换药之时都需要将纱布解下重新在她身上抹药。
这样的活计,皇帝自然不会沾染。
可救下贵妃是皇帝暗中所为,若是被皇后知晓,反倒更生麻烦。皇帝为了瞒下此事,并不放心让宫中其余宫人知晓,故而便只是让自己的贴身内侍和亲信太医一道照料贵妃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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